老博士孔乙己的漫漫科研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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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学术志作者：李苍鱼孔乙己，某化学专业延毕老博士，发量珍稀，身材瘦高，30岁出头的人，看上去像小老头。在实验室时常神出鬼没，时而几个月不见人，时而疯狂做实验不眠不休，奈何科研运势太差，屡屡拒稿，送走了一批批师弟师妹，依然坚守实验室。成为实验室茶余饭后永不过时的调侃对象。01、孔乙己论文抄袭事件孔乙己论文查重后被发现重复率极高，实验室同门故意说道，“孔乙己，你又抄袭了吧！”孔乙己睁大眼睛说，“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……”“什么清白？我前天亲眼见你查重报告，一片红。”孔乙己便涨红了脸，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，争辩道，引用不能算抄袭……引用！……读书人的事，能算抄袭么？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，什么“自引”，什么“他引”之类，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，实验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02、孔乙己论文被拒稿孔乙己一到实验室，所有做实验的人便都看着他笑，有的叫道，“孔乙己，你头发又少了许多啊！”他不回答，对实验室助理说，“洗两个试管，要一个烧杯。”他们又故意地高声嚷道，“你一定又被拒稿了吧！”孔乙己睁大眼睛说，“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……”“什么清白？我前天亲眼见你收到邮件之后，哭了好久。”孔乙己便涨红了脸，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，争辩道，退稿不能算拒稿……退稿！……科研人的事，能算拒稿么？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，什么“审稿意见”，什么“创新性”，什么“大修小修”之类，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，实验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03、孔乙己延毕毕业季到了，然而孔乙己又被延期了，喝过半瓶饮料，孔乙己来到实验室刚坐下，旁边隔壁师门的师弟便又问道，“孔乙己师兄，你当真发过sci么？”孔乙己看着问他的师弟，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。师弟便接着说道，“你怎的连半个学位也捞不到呢？”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，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，嘴里说些话；这回可是全是sci、Nature、Science之类，有一些不懂了。在这时候，众人也都哄笑起来，实验室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04、孔乙己代写论文听人家背地里谈论，孔乙己原来也发过sci，但中途换了方向和导师，又不会处理人际关系；于是愈过愈难，一直没发论文，都到将要超过最长毕业期限了，还没达到毕业要求。幸而好歹读到了博士，还是会写点文章，虽然达不到毕业条件，但是写出来的东西糊弄本科生还是拿得出手的。便替本科生代写毕业论文，换一些生活费。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，便是好喝懒做。写不到几天，便连人和联系方式，一齐失踪。如是几次，叫他代写的人也没有了。05、孔乙己传授写SCI之道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同实验室的人聊天，便只好向本科生说话。有一回对我说道，“你读过sci么？”我略略点一点头。他说，“读过sci，……我便考你一考。sci论文的结构怎样写的？”我想，延毕那么多年的人，也配考我么？便回过脸去，不再理会。孔乙己等了许久，很恳切地说道，“不能写罢？……我教给你，记着！这些方法应该记着。将来做导师的时候，教学生要用。”我暗想我和导师的等级还很远呢，而且我们导师也从不亲自教本科生；又好笑，又不耐烦，懒懒地答他道，“谁要你教，不就是摘要、引言、文献综述、方法、结果、讨论么？”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，点头说，“对呀对呀……SCI有四种写法，你知道么？一要课题新颖，二要仪器先进，三要方法复杂……”我愈不耐烦了，努着嘴走远。孔乙己刚打算长篇大论，见我毫不热心，便又叹一口气，显出极惋惜的样子。06、孔乙己退学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，可是没有他，别人也便这么过。有一天，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，实验室助理在整理仪器，忽然说，“孔乙己师兄长久没有来了。还有几个实验没做完呢！”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。一个师兄说道，“他怎么会来？他被退学了。”助理说，“哦！”“他总仍旧是发不出论文。这一回，是自己发昏，竟想私自抢小导师的论文当一作。小导师的论文，一作抢得的么？”“后来怎么样？”“怎么样？先撤回署名邮件，后来是收到教务处通知，不能住学校了。”“后来呢？”“后来退学了。”“退学了怎样呢？”“怎样？……谁晓得？许是回老家了。”助理也不再问，仍然慢慢地整理实验室的仪器。中秋之后，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，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，“洗两个试管，要一个烧杯。”这声音虽然极低，却很耳熟。看时又全没有人。站起来向外一望，那孔乙己便在实验室转悠。他脸上黑而且瘦，已经不成样子；见了我，又说道，“洗两个试管。”师兄仍然同平常一样，笑着对他说，“孔乙己，你这回真退学了！”但孔乙己这回却不分辩，单说了一句“不要取笑！”“取笑？要是不退学，怎么会不能住学校了？”孔乙己低声说道，“休学，休，休……”他的眼色，很像恳求师兄，不要再提。此时已经聚集了几同门，便和师兄都笑了。不一会，他做完实验，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，慢慢走去了。自此以后，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师兄。到了年关，师兄说，“孔乙己实验还没做完呢！”到第二年的端午，又说“孔乙己实验还没做完呢！”到中秋可是没有说，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。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——大约孔乙己师兄的确已经退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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